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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早提倡白话文教育 招女生早过北大20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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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陈子褒孜孜不倦数十年推动岭南启蒙教育近代化

  “一国之强弱,系乎人才,人才之盛衰,系乎教育。中国教育古法,唐宋以来,日渐泯没……中国教育既失其本,复遗其末,非全行改革,无以激发国民之志气,浚沦国民之智慧。且读书十年,汩没性灵,虚度日晷,莫此为甚……”当我最初看到这样语露锋芒、直陈传统教育积弊的文字,竟想当然地以为它可能出自蔡元培、胡适这样的教育名家之手,后来仔细一查资料,才知道作者的“资历”居然比蔡元培和胡适还要“老”得多。他曾师从康有为,立志变法维新,戊戌政变后东渡日本,机缘巧合,得以深入考察邻邦的启蒙教育,就此立下“教育救国”的志向。归国后,他办学塾、编教材,孜孜不倦30年,终成推动岭南教育近代化的一代先驱,而他推行男女同校的时间,比北大还早了20年。

  他叫陈子褒,自号“妇孺之仆”,现在,知道他的人已经不多了,但我还是希望把他的故事讲给你听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

  求索

  拜入康有为门下

  “声光化电”无所不学

  儿时的陈子褒大约是个神童,传记上说他“颅大异常”,读书“过目成诵”,写文章“援笔立就”。这个出生于江门乡绅之家的早慧少年,9岁会对对子,16岁中了秀才,28岁来到广州,一边准备乡试,一边在光孝寺设馆授徒,由于“早有文名”,居然吸引了五六十人前来求学,虽然这个时候的陈子褒仍不过是在应付科举的八股文里打转,说不上有什么创新之举,但如果在讲课艺术没两把刷子,想来也不会有这么多学生慕名而来,这大概就是他后来能成为一代教育先驱的天分所在吧?

  被康有为维新思想折服

  进入万木草堂求索新知

  1893年夏,陈子褒在参加广东乡试时遇见了康有为,自此人生路径被彻底改变。要说陈子褒在乡试中的排名还比康有为靠前呢,可康有为维新变法的见识彻底折服了他,于是他心甘情愿拜在康有为门下,成了万木草堂的一名弟子。自小“颅大异常”的陈子褒在这里获得了他真正需要的精神养分。我们曾在之前介绍岭南藏书楼的文章中提到,当时的草堂几乎是个新学大本营,市面上近三分之一的新学书籍都被康有为收入囊中。陈子褒后来回忆起这段在草堂“声光化电”无所不读、如饥似渴熬夜求知的日子,着实深情款款,他曾在一次面对女师范生的演讲中说:“鄙人当八股年代,入校20年,教学3年,后复从康南海先生游,苟无康先生教导,则茫无路径,虽十分勤勉,亦无所用之。”康有为的确是他的启迪者,而他之后力主女子教育,最早推行男女同校的行动,处处可见在万木草堂打下的思想烙印。

  常去英文书店读书

  被启蒙教材开眼界

  在万木草堂求学的时候,陈子褒还是双门底(今北京路)圣教书楼的常客,这是当时省城唯一一家新学书店,其间的英文启蒙教材便成了他学习英文的拐棍,正是这些从“猫、鸡、犬”等最浅近通俗的事物教起的教材让他第一次认识到用“天地玄黄、宇宙洪荒”这样抽象的文字进行启蒙教育是多么不合理,“通俗是贵”的观念在他心里悄悄发芽。

  悟道

  一国之自立

  起于个人之自立

  自师从康有为之后,从强学会、保国会到公车上书,陈子褒几乎参加了康有为主导的所有维新变法,戊戌政变发生后,他自然就成了朝廷捕杀的对象,只得仓皇东渡日本。在日本,机缘巧合,他接触到了明治维新时期最重要的启蒙教育家福村谕吉的著作,并立刻为之着迷。陈子煲之所以被福村谕吉强烈吸引,是因为后者“文明开化”和“教育救国”的思想开始在日本结出了果实,他创办的庆义学塾后来更发展为日本最著名的私立大学。

  我不揣冒昧,觉得像陈子褒这样的社会精英,对日本的情感应该是非常复杂的,一方面,甲午战争的惨败使他们的内心被耻辱感烧灼得时时难以平静,另一方面,他们又会比一般人更急切地睁大眼睛,想寻找这个国家日渐强盛的秘诀。福村谕吉的学说和其生机勃勃的启蒙教育实践使陈子褒看到了一条“少有人走的路”,他开始痛感国内的维新派只知“赖于朝廷”,不知“眼光向下”,因而大声疾呼只有“训蒙”才能“开智”,因为一国之自立,必须起于个人之自立,否则, 不管社会精英如何努力,千百万民众依然“废聪塞明,哑口瞪目”,大家就只能在一个“不痛不痒”的世界里混日子,所谓“救国图强”不过是镜花水月。

  陈子褒一生对康有为崇敬有加,但也不惧质疑老师维新变法的努力没抓住根本,“吾爱吾师,吾更爱真理”这句亚里士多德的名言,在他眼里是理所应当的常识。

  既然决定以“蒙学救国”作为自己毕生的事业,那就意味着必须放下身段,向精英眼中的无知妇孺弯下腰去,用最浅近通俗的语言传递自然万物的学问和为人处世的道理,使知识的光芒一点点照亮原本茫然无措的心灵。这真是个特别考究火候的精细活,但又很可能一直默默无闻,除了少数独具慧眼的人,谁会在意一个小学教育者到底在做什么呢?不过,陈子褒一向是认准了理就会马上去行动的人,1899年底,他回到国内,在澳门创办“蒙学会”,开始了逾20年“妇孺之仆”的生涯。

  办学

  粤语写启蒙教材

  子褒学塾冠岭南

  从1899年归国办学开始,到1922年去世,陈子褒几乎把后半生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启蒙教育的改良之中。数一数他办的启蒙学校,从子褒学塾、 联爱女校到子褒女校,再加上好几所专为平民子弟开办的义学和夜校,每一所学校都留下了陈子褒在教育领域摸索和探险的痕迹,从白话文教育第一人,到率先开设国文、历史、图画、算术、英文等颇具现代意义的启蒙课程,到首倡男女同校的先锋,再到女子教育的热情推动者,这一个个头衔在当时颇为惊世骇俗,但其实是陈子褒知行合一的逻辑结果,就像子褒学塾后来走出了岭南第一才女冼玉清、著名教育家廖峰基、岭南大学第一届华人副校长李应琳等一大批栋梁之材,学塾名冠南粤,取经者纷至沓来,又不得不说是其耗费了半生心血的自然回报。

  不知为什么,在翻阅这一所所启蒙学校的资料时,我脑子里出现的竟然是《窗边的小豆豆》一书中小林先生和蔼可亲的形象,小林先生办了一所巴学园, 却因学生黑柳彻子的记录而闻名中外,陈子褒先生早在100多年前就办了那么多个“巴学园”,如果我们就这样把他忘了,还真有点对不起他呢。

  提起白话文运动,我们自然会想起胡适、陈独秀等一批新文化运动干将,其实,陈子褒推广白话文教育的“资格”要比他们“老”得多。还在日本考察教育的时候,陈子褒就留意到,日本街头连老头老太读书的场景都很常见,广东街头读书者却寥若晨星,是国人太懒吗?还是另有原因,陈子褒在《八股文言之祸中国》一文里给出了答案,他说:“中国五万万人中,试问会文言者几何?开民智莫不如改革文言,不改革文言,则四万万九千九百分之人,日居于黑暗世界之中……”要知道,这篇战斗檄文是在1898年写成的,而胡适等教育名家主导的白话文运动则到1919年之后才渐成气候呢。数年后,陈子褒在办学之余,还创办了《妇孺杂志》,全力推广白话文教育,而他编辑的数十种启蒙教材,全用粤语写成,再用乡村俚语解析,你若问他原因,他就会用一句话回答你:“通俗是贵”,用趣味开智,同时遵循“浅、少、缓”的原则,才能收到良好的教育效果。说实话,现代儿童心理学教材常洋洋万言,但陈子褒的这句话完全可以概括其精髓了。


  从陈子褒给自己起“妇孺之仆”的外号中,你也可以看出他对女子教育的热心。早在1903年,他创办的学塾就开始招收女生,这在中国都开了男女同校的先河。不仅如此,陈子褒还在课堂上热情“鼓吹”男女平等,这一点也深得康有为和福村谕吉的真传。他的传记里还曾留下一个八卦,据说某一日他在课堂上出了个作文题,要求学生论述寡妇再嫁的合理性,结果有学生愤然离席,以示抗议。学生接受不了老师的思想,看似有些荒谬,其实在当时也再正常不过。要知道,不要说寡妇再嫁这样“大逆不道”的事,就是“男女同校”这样的事,能接受者也是寥寥,连全国第一高等学府——北京大学,也是直到1921年才冲破阻力,招收女生入学的,此时,距陈子褒推行男女同校的创举,已过去20多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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